我的“雷锋小组”
入伍训练开始以后,我们就成立了若干个“学雷锋小组”。这些小组可不是为了搞形式主义,那是真学真干。我们的拖把都是大家到处捡来的费布自己做的,我们的劳动工具坏了都是我们自己动手修的,大家抢着做好人好事,起床晚了你就找不到扫把和拖把了,早有人抢着去打扫卫生了。理发组、木工组等等,那么多的小组,应运而生。
那个时候,连队要养猪的,到了过年的时候,杀一头猪,那可是连队的大事情,不仅仅是有新鲜的猪肉吃,杀猪本身就是过年的重要内容。当然杀猪的过程也是花絮纷呈,那时候好多曲艺节目里都有战士杀猪的段子,快乐、兴奋,不亦乐乎!有一年我和战友郁和生到东北出差,从长春到哈尔滨的绿皮火车上,大家很快就熟络起来,我这个战友是特别能侃大山的人,可是那天他也只有当听众的份了。因为我们对面的一位转业干部讲起他们连队杀猪过年的故事,真是出神入化。开始只有我们附近的几排座位上的旅客围过来听,继而就是近半个车厢的人站起来听,具体的情节我已经忘记了,但是,那个场面我至今记得。车就要到终点站哈尔滨了学雷锋小组起名字,这头猪还没有杀死。有旅客大声说,赶紧杀了吧,车就要到站了!引起满车厢的笑声。这也是那个时代的一个写照,人和人之间简单,容易沟通。当然我要说的是,连队杀猪真的是一件有趣的事。而养猪就是“雷锋小组”的一个重要内容了。他们利用业余时间,给猪喂食,打扫猪舍,既是辛苦活,也是技术活。当然,他们中的积极分子,一般都要先于其他人入党、受奖的。有一年,学员毕业之后,大部分干部和班长都去接兵了,我和李宝山留下看守。自然也要负责我们的那几头猪了。一个风雪过后的早晨,我们发现少了一头猪,我们两个就踩着没过脚面的雪,满世界找那头猪。在一片废墟旁边我们找到了它,李宝山说: “哇,这不是一头雄狮嘛!”我俩赶着“雄狮”回到它的猪舍,看看身后的脚印,禁不住笑起来。我一个战友给我说过,他当年也有到处找猪的经历。那是一头给连队生下一窝小猪崽的老母猪,他从挑一担猪食到挑两担猪食,辛苦是辛苦了,但是,那也是满满的成就感。
我第一次休假回家学雷锋小组起名字,战友们给我凑了许多东西,满满的两个纸箱子,根本就提不动,我们木工组的高万龙连夜给我做了一条扁担,让我挑着上车下车,真是带劲。高万龙复员回到了黑龙江。我当指导员的时候,我们队部的门玻璃用白纸贴着,但是纸不够大,留下大约一公分的一条缝。好像是1983年的春天,我正在队部写材料,突然发现有一双眼睛在那一条缝隙里朝屋里看,我条件反射的大喊一声: “高万龙!”随着一声“到”,高万龙进来了,他握着我的手,问: “你怎么知道是我?”我说: “我也不知道,看到了你的眼神,就喊出了你的名字。”从那一别,又是几十年了,不知道,再见到那双眼神,我是否还可以叫出他的名字。
我们在学雷锋的氛围里慢慢成长起来。我当副指导员的时候,出过一期板报,通栏标题是《假如是雷锋他会怎样做》,被我们的宣传股长刘春光看到了,就直接给搬上了《人民海军》报。再后来,我当政委的时候,请来了雷锋的老班长曲建文和老战友乔安山给大家作报告。那是《离开雷锋的日子》刚刚上映不久,我们感受到了雷锋精神的生命力,感受到了雷锋精神随着时代的发展而永恒的力量。
不知道现在“学雷锋小组”还像那时候一样活跃吗,但是,我知道曾经是雷锋战友的一位海军老首长,还操持着一个学雷锋的公益组织,活跃在大江南北。返回搜狐,查看更多